抓马大孔雀

Serenade(AU!老年周棋洛)


设定:大学教授周棋洛

女主是一个普通npc大学生

私设多如山,热衷玩梗。


我一直在想一件事,为什么人要学大计基。

很显然,讲台上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。


讲台上那个人是周男神,啊不是,周老师,大名周棋洛。周男神曾经两次获选过“我最喜爱的老师评选”,评分9.4,均绩上四,考试开卷,妥妥的金牌老师。


我上了他的第一节课之后,认为他给分那么好大概是因为他根本懒得看卷子,直接往上打分拉倒。


那当然也是我私人的推测啦。


不过他这一学期下来,确实什么东西都没讲,但是本来这种课也没什么好讲的,全靠freestyle东拉西扯。但是即使是东拉西扯,也可以收获我们班一大部分人的心。


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外貌。他一头银白发,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,眉眼深邃,一双碧蓝眼睛又大又圆,据说是中法混血。虽然说实话他个子不高,脸上有很深的皱纹,而且不知道是老年浮肿还是单纯的圆润了一些,但是他还是引来了一批颜粉。


“都六七十了,年轻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美人。”我舍友一边给他偷偷拍照一边说。


“你像个老变态。”我说。


“我只是想要在淘宝搜他的同款黑色大衣。”


另一部分原因是,人不是白活的,年过花甲,自然有很多故事可以讲。况且周男神不是张白纸,也看起来不像是个普通路人的经历。他除了说当今计算机发展啦,他们那个时候计算机如何低级如何不好用啦,还有那个时候的恋语大学还没有经过四校合并,还是个纯工科学校啦,之类之类的东西之外,偶尔没东西讲了,也会讲一点他自己。


虽然只是讲一点而已。老年人经历丰富,倒不是刻意隐瞒,只是感觉没有必要讲,加上很多东西实质上都忘却了。


况且其实听多了就知道,周棋洛并不会经常讲很私人的东西,自己扯到一点也会转移话题。


我记得我之后上过一门金融学,那个老师叫李泽言,因为气场强大,我私下里叫他李总。老师浓眉大眼,面露凶光,和周棋洛是不一样的厉害人物。周棋洛是个笑面虎老头子,表面上对你笑眯眯,实际上他随便抛出的quiz难度能让你一句程序也写不出来,他一边在过道巡视一边摇头,“这些都是最基础的!”


周棋洛也提过李泽言,说他以前教中微,中微满绩的人他会带去自己的饭店,没错李总不愧是李总,自己开一家餐厅。据周棋洛说那饭可是精妙绝伦,吃一口就难以忘怀,虽然我觉得我中微就算打死也没办法满绩,因此也无福消受。


“对,我和你们那个李泽言老师,大学舍友,还是一个社团的。当年他就开了那个餐厅,一开始名字就是souvenir,被嘲讽洋泾浜,所以他不情不愿地改成了“纪念品”,来的人都以为那是个纪念品店,结果一进来看是个餐厅。”


“所以现在那个餐厅叫纪念餐厅,你们谁大计基满绩我带你们去那儿蹭饭。”


话没说完,他自己也笑了。


李泽言评分6.6,两级分化的评价非常非常多。好的是他认真负责,教学严谨,实战经验丰富,既重视数理也涵盖实务,如果好好学给分不会差。坏的是他脾气急躁,喜欢怼人,三次小测,而且挂起人来毫不留情,怪不得六十多了还从来没结过婚礼。


“我告诉他你对学生态度好点,你就不怕学生不喜欢你,在后面偷偷骂你吗?”周棋洛毫不留情地抖着他舍友老底,“他可从来不听我的,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。但是选他的课你们不会后悔的,他也真心想带着你们学习,他就是…唉…要求太高了。”


周棋洛看来是对我们已经没什么指望了,所以才那么佛系。


金融学那自然是之后的事情了,大一上重点自然是通识。我舍友上一门创新创业类叫做职业生涯规划,老师据说非常好。


“但是呢,我听说没有上一届老师好。”


“上一届老师是谁?”另一个舍友问。


当时是深夜,最闲也最能讲故事。


“据说去世了。”舍友说,“好像是因为癌症去世的。”


气氛一时间很沉重,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虽然话题引向了别处,但是我们肯定都无法忘记这个事情。


她的名字的评分一直在9.9,是不是她的学生的人都多加赞誉,后面的人似乎是看着前面的好评才添上一句好评一样。我不想批评什么人性薄凉啦,什么刻奇啦,什么乌合之众啦,事实上这些玩意全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用来批判他人的,自己是个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呢。一方面的确人性如此,另外一方面怀念并没有错。


可惜的是我并没有机会认识她,认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

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周棋洛——在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概念里年过花甲就已经像是很老了,而且他的确是我大一上最老的老师。我想的是他去世的时候,后来人没办法上他的课没办法认识他这个人,对他的评价就变成了单一的“好”和“怀念”。


我只是可惜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人知道他笑面虎一样的神情,他絮叨着自己舍友的餐厅,他说他大学的时候其实念的是数学,当时的实变函数复变函数抽象代数真的学得他想吐,他经常带着麦斯威的麦片巧克力上课,课间休息的时候如获大赦一样捻起一块塞进嘴里。


其实虽然我说得跟我和他很熟一样,我和他真正的互动并不多。第一次是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我跟他一起下楼梯,准确的说是我碰巧在他后面下楼梯。他认出我,一直侧头看我,但是我怂到没办法说一个字。我一向对老师有恐惧感,我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。


然后还有12月31日的狂欢夜,篮球场上挤满了人,跨年果然热闹得很。突然我看到了大屏幕上出现了周棋洛,穿着黑色西装,朝大家招手。


要说平时他只是长相好看的老头儿,现在他可用英俊二字来形容。他拿着小提琴上场,先习惯性地扫视台下的观众。


然后他架起小提琴,音符流出来的那一刻,我才知道他是那么精湛的小提琴手,小提琴不愧是聪明人专属乐器。他拉的是《serenade to spring》,神秘园一个相比于the promise比较冷门的曲子。南方零度的天气非常寒冷,我的手脚冻的发麻,僵直不能动弹。但是那音乐分明流露出暖意,像是结冰的河流融化的那一刻,植物在地里准备萌芽,人人打开紧掩的门扉,暖风慢慢慢慢涌进来。我似乎看到了初春的天气一般。


他拉完之后非常绅士地鞠了一躬,然后开始下一首曲子。他用非常标准的英文说这一首是“once in a red moon”。听到名字我毫无反应,但是他又开始拉的时候,篮球场上人人都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叹:这居然是图书馆闭馆音乐。


不知道为什么,大屏幕上出现他的脸的时候,我感觉他的眼圈红了。


如果这只是屏幕放大所致,我觉得有一件东西至少是确定的。


他的表情专注平静,但是非常,非常忧伤。


但是的确只是一个短短的瞬间,结束之后他脸上又出现了笑容,接过了主持人递来的花,大声对台下喊道,“谢谢你们,谢谢!”


台下掌声雷动。


大计基是最后一门,我在考前出于封建迷信,把书给周棋洛签字。他很老派地签了学海无涯,我觉得他在暗示我我还要重修。我开了个头,所有人都涌过去要他签名,简直像是偶像见面会一样。


最后考试的时候我思乡心切就提早交了卷子。周棋洛表情莫测地递过卷子扫了一眼,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,问:“急着回家吗?”


我不好意思的说是的。


周棋洛点头,“真羡慕你…祝你假期愉快!”


他最后给了我3.9,根据我实际写上去的东西来看,3.9已经算作非常客气的分数了。后来的JAVA虽然说只有3.6,但是我机考四道只做出来了一道题,所以按理说并不亏。


直到我大二下的时候,差不多很久没有提到周棋洛的时候,我的舍友在一个深夜突然说,“你们还记得周男神吗?”


他很难让人不记得。


“据说,只是据说,他是因为那个去世的职规老师才来这里的,他们好像是大学恋人。”


“真的假的!”我差点打碎一个杯子。


“真的…”我舍友说,“他们好像在这个大学恋爱,之后结了婚。然后她去世之后,周棋洛就到了恋语教书。”


我猛地想到以前我留意过的细节,但是到最后那些细节也不重要了,在我耳边只有一遍一遍的回音,在台上一个温和而寂寞的小巧身影在拉着埋藏在初春时节的夜曲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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